第三九章
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,项飞羽却狠不下心来杀掉自己一直尊敬和爱的师傅嘉
芙莲,反而把玄冰剑由咽喉改刺向手臂。
被怒火所支配的嘉芙莲则贯满全力,把合金圣枪刺进了项飞羽的左侧身躯,
血花四溅的同时,项飞羽惨叫一声往后倒下。嘉芙莲的手臂则血流如注。
负伤倒地的项飞羽忍着痛楚继续往后翻滚,以闪避嘉芙莲可能的继续攻击。
至于嘉芙莲,在实际刺伤了作为徒弟的项飞羽之后,把她的愤怒掩盖下来的
则是心中的伤痛。
自己亲手重伤爱徒后,比起手臂的痛楚,她的心更加痛。一双美眸中甚至涌
出了悔恨的泪光。放弃追击徒弟项飞羽的她,改为出手擒下马惠婷和马秀英两姐
妹。
看着躺在血泊中却还想站起再战的项飞羽,嘉芙莲淌下两行清泪,刻意用冷
漠的语气对手下的士兵说道:“别管他!把这两个妖女抓走。”
“等等!师傅你别走。”半跪在地上,一时间站不起来的项飞羽大叫道。
忍着心中的痛苦与担忧,嘉芙莲无视带伤在身但仍想再战的项飞羽,让手下
的士兵把马惠婷和马秀英抓走。
地下城内天摇地动般的剧震,有增无减,要不是吉尔。德莱斯在建城时就将
之建城铜墙铁壁般坚固,恐怕早已崩坍了。
即使如此,局部崩裂与倒塌的天花与石墙,仍然压死了不少人。嘉芙莲踏过
这些尸骸,把马惠婷和马秀英抓到了马玉铃与吉尔。德莱斯激战的所在。
由于战斗造成的破坏,在地下城堡内造成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球形大洞。化
成黑光与红光的马玉铃和吉尔。德莱斯仍在半空中飞驰死斗。从大洞的顶层开始,
不断由大小石块断下来,偶尔还有因脚下地板崩裂而坠落的人。
嘉芙莲用合金圣枪的枪尖,抵在马惠婷胸前饱满的双峰上,对着马玉铃娇叱
喝道:“你这妖女再不停手,我就把你姐姐杀了!”
说话威胁马玉铃的同时,嘉芙莲刻意把枪尖刺进马惠婷的肌肤,立时从伤口
冒出一颗鲜红的血珠。
在这生死关头,不想连累妹妹的马惠婷激愤的大声喊叫道:“玉铃!别管姐
姐,把他们全杀了。”
可是跟马惠婷姐妹情深的马玉铃,却没有任何激动的反应。一脸僵硬没有表
情的马玉铃,看着自己的姐姐马惠婷身陷险境,就如同看着墙壁和地板一般,丝
毫不为所动。
而身处在虚空中的马玉铃和吉尔。德莱斯则在此时正面冲起来。炽热燃烧的
火红烈炎和由怨灵化成的黑暗邪气,有如红色和黑色的滔天巨浪在翻腾碰撞。
有如雷鸣的巨响接连不断传来,接着则是吹得碎石飞舞叫人立足不稳的强烈
震荡波。
在呼啸的风声中,马玉铃压倒了吉尔。德莱斯,一拳重轰在他的胸口上。
原本脸色就白得病态的吉尔。德莱斯,脸色变更得白,吐出一口乌黑的血后,
有如断线风筝般摇晃堕落地面上。
“轰!”一声巨响过后,吉尔。德莱斯在地上压出了一个大坑。
“他妈的。”骂了一句脏话后,吉尔。德莱斯擦着满脸血污,挺起上半身坐
在地上。
吉尔。德莱斯站起身摆出再战的姿态,并对嘉芙莲说道:“人质没有用的,
她现在是被腹中的胎儿操纵着,只会对可能有威胁的目标出手。”
嘉芙莲忧心忡忡的说道:“那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个妖女!”
吉尔。德莱斯眉头一皱说道:“也不是没有办法的。”
同时间,稍为休息过后,赤身悬浮在空中的马玉铃带着漫天火焰俯冲向吉尔。
德莱斯。
吉尔。德莱斯退向嘉芙莲的身旁,摆出一副并肩死战到底的姿态说道:“方
法就是先走为上。”
在嘉芙莲来得及反应之前,吉尔。德莱斯已经一手猛推在她的背上,让她成
为自己撤退的肉盾。
“你……”气在心头的嘉芙莲只能挥动手中的合金圣枪硬挡马玉铃的猛攻。
怒涛般的火炎撞上合金圣枪后四散飞溅,火星沾上嘉芙莲的发丝和衣服。而
马玉铃拳上重愈千斤的力道,则把嘉芙莲远远的打飞出去。
被打飞出去后的嘉芙莲在撞在地面上的一刻,感到五内翻腾,体内的器官简
直像移位了似的痛苦。
嘉芙莲想走,但是马玉铃的玉足在地上轻轻一点,已像射出的离弦劲箭般追
了来。
身为项飞羽的师傅,嘉芙莲在冰系的法术上自然不会比徒弟差,急忙念法施
咒,催动出一股寒风爆雪来阻挡拳上带着火炎的马玉铃。
可是和海啸般淹至的烈炎相比,嘉芙莲用来保护自己的冰雪,不过就像涌入
海中的河流,瞬即被火焰所吞没。
眼看就要被火焰所吞噬的时候,另一股冰雪风暴朝向马玉铃袭来,分散了她
攻击的威力。
得救了的嘉芙莲赶紧向后跃开,而来救她的,正是之前被她所伤的徒弟项飞
羽。
项飞羽并不知道马玉铃被腹中的胎儿所操纵,可是以他和师傅的所作所为,
会被追杀也是理所当然的。即使师传出卖和伤害过自己,但要对自己一直恋慕的
师传嘉芙莲见死不救,他做不到。
对冒险来救自己的项飞羽,嘉芙莲带着歉意感动的说道:“对不起!没想到
飞羽你还愿意出手救我。”
“现在是我们师徒一起承受当初作恶的报应吧!我不能让师傅你自己一个人
承担的。”
项飞羽以玄冰剑勉力防守马玉铃排山倒海的攻势,无论速速和力量,拳脚如
风的马玉铃都彻底压倒了带伤在身的项飞羽。十数招的攻击过后,她一拳重轰在
玄冰剑上,把项飞羽连人带剑轰飞开去。
这一次则换成嘉芙莲从后接着项飞羽。
远处的马惠婷抱着昏睡状态的妹妹马秀英,对马玉铃喊道:“玉铃!别打了。
我们三姐妹先走出去。”
马玉铃没有对姐姐的话有所反应,只专注着要把视同威胁的项飞羽和嘉芙莲
加以消灭。
在滔天烈炎的包围下,项飞羽和嘉芙莲轮流施出冰系法术,如同在红色汪洋
中的一个银球。而在银芒最盛的中央,则是以玄冰剑和合金圣枪构成,枪剑合一
的铁壁,一时间抵挡了马玉铃的凶猛攻势。
项飞羽一心只想保护自己所爱慕的师傅,即使嘉芙莲出卖过,伤害过自己。
爱一个人到极致,纵然她做错过什么都可以不在乎,都可以原谅。
猛攻不停的马玉铃因为受挫而眉头紧皱,反映出腹中胎儿愤怒情绪的她,把
飞散的火炎浓缩集合,以更炽热的高温包里着自己的右脚,凌空跃起后,九尾如
波浪般摆动的她,一脚重重踢在玄冰剑和合金圣枪之上。
随着一声霹雳巨响,玄冰剑和合金圣枪都被这一脚之威所加以粉碎。余波所
及打在项飞羽和嘉芙莲的身上,并把他们脚下的地面都打穿了。
在烈火的包围之中,项飞羽和嘉芙莲紧抱着对方,直往下层深处坠落。
坠落时的痛楚让项飞羽和嘉芙莲的身上多处骨折,二人发出厉声惨叫。当他
们两人在痛苦呻吟的同时,发现自己置身于多个玻璃巨瓶之间。
此时马玉铃只要再加以一击,项飞羽和嘉芙莲肯定要命丧当场。不过认为已
解决掉他们两人的马玉铃并没有再加以追击,反而是跃空飞起,舞动着臀后九条
银亮的尾巴,逐层轰穿坚固的地下城,直至地面上为止才消失在空中。
侥幸捡回一命的项飞羽,身体多处烧伤加上骨折。对比起自己的安危,他更
加关心师傅嘉芙莲的安全。
项飞羽望向落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师傅,只见身形娇小,金发蓝眼的嘉芙莲
眉头紧皱,在痛苦地喘气。她的伤势比项飞羽还要严重得多,尤其是一对雪白长
腿,膝盖以下都成了黑炭,余下的部份则皮开肉裂地在渗血。
“师傅!”项飞羽为之痛在心头的大声哀叫,用双手逐寸逐寸往嘉芙莲的方
向爬行过去。
看着往自己方向爬过来,泪流满脸的项飞羽,肉体上的伤让她痛入心肺的嘉
芙莲说道:“对不起!是师傅害了你。”
靠近到师傅旁边的项飞羽,伸手轻抚着嘉芙莲雪白的脸蛋说道:“师傅你不
要这样说!”对师傅的恩情和爱意让项飞羽即使被伤害和被出卖,也决不会仇恨
自己所爱的人。
“我一直想报仇,结果只弄得这个下场。”对自己的伤势不抱希望的嘉芙莲
边哭边叹息说道。虽然心中不再责怪身为徒弟的项飞羽,但嘉芙莲可无法舍下对
妖魔的仇恨。
这时嘉芙莲才把注意力移到了在房间内众多的巨形玻璃窗,并且震惊的叫了
出来:“怎么会?怎么会是我来的!”
漂浮在培养液中的是一个个赤裸的女体,年纪从少到大都有,但无一例外的
都和嘉芙莲长得一模一样。
“怎么会这样的?吉尔。德莱斯制造我的复制人做什么?”嘉芙莲错愕的叫
道。
同样被眼前场面震惊的项飞羽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道:“会不会师傅就是
吉尔。德莱斯制造出来的复制士兵之一。“
“不会的!不可能的……”嘉芙莲大声的尖叫道。嘉芙莲痛苦的在回忆着自
己的一生,很多地方都没有该有的详细记忆。而如果自己只是复制士兵,那自己
对妖魔的仇恨和记忆,莫非都是吉尔。德莱斯制造出来的东西,好使自己憎恨妖
魔,作为棋子为他拚死作战。
“我不会是复制人来的!我不会是复制人来的!我一定是我本人,我不是假
的,不是被复制出来的工具。”不止肉体的伤痛,再加上精神的打击,嘉芙莲哀
声大叫过后,身体再也支持不着,陷入了昏迷的濒死状态。
把嘉芙莲身上多处染血的娇躯抱在怀中,项飞羽激动不已。伤势严重的自己
已经行动不了,要把嘉芙莲带出去加以治疗根本不可能。
地下城内仍然不时发生摇动,马玉铃在各处燃点起来的大火正在扩散,烈火
加上被火势诱爆的弹药库,照现在的情况看来,自己和师傅恐怕难逃一死。
项飞羽并不想死,可是在没有逃生和求救方法的情况下,只能默默的等待最
后时刻的来临。项飞羽怜惜的伸手轻抚在嘉芙莲脸色发白的俏脸上,主动低下头
亲吻在嘉芙莲那薄叶似的温润红唇上。
悲哀与伤感,让项飞羽欲哭无泪。回忆着自己的一生,充满着种种悔恨,特
别是想到被留下的妹妹碧凤一个人,她要如何活下去?
就在绝望之中,项飞羽听到头顶传来马惠婷的声音说道:“项飞羽你没有事
吧!”扶着昏迷的妹妹马秀英,赤裸的马惠婷走到项飞羽掉下来的洞口,探首下
望,神情关切。
“我受伤了,走不动!看来必定会烧死在这里,我想请你在我死后,替我妹
妹安排一下,让她能够安定的生活下去。”
马惠婷生气得涨红着脸骂道:“我还没找你报仇,你怎么可以死在这里!你
想自己的妹妹好好活下去,就自己去做。”
项飞羽已经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,忍着身下的痛楚,一脸无奈的抱紧怀中垂
死的嘉芙莲,看着远处的浓烟和火势在逐渐迫近。
对项飞羽一副等死的样子,看不下去的马秀英说道:“我现在想办法救你!”
项飞羽摇头说道:“老师!你照顾好妹妹吧。凭你一个人,如何救到我们三
个人。”
马惠婷心肠虽好,还没好到连嘉芙连也想救,她只是放不下项飞羽。一时激
动起来的她,眼泛泪光的说道:“你这家伙,坏到无可救药,可恨又该死。为什
么这种时候才叫我老师!”
此时涌近而至的浓烟,掩盖了顶洞,遮蔽了马惠婷的身影。
呼吸逐渐变得困难的项飞羽,低头对没有知觉的嘉芙莲说道:“能够跟师傅
你死在一起,至少不会寂寞。”
随着火势扩大,烟雾弥漫,项飞羽终于支持不下去,在连声咳嗽中失去了意
识。
等到项飞羽恢复意识时,才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病房之中。
“我还活着吗?”项飞羽呻吟着说道。
项飞羽接下来的第二个想法就是他怀中的师傅,嘉芙莲的安危。非常在意的
他高声大喊道:“有人在吗?回答我?”
项飞羽高声叫了几分钟才有护士来到,从护士的口中,项飞羽得知自己被妹
妹碧凤救了出来,送到医院里。
半个小时后,收到护士通知的项碧凤匆忙的来到了病房。一看到恢复清醒的
哥哥,她那一双清澈的紫色双眸就涌出泪光,激动的奔向项飞羽的旁边,紧抱着
兄长说道:“太好了!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。”
项飞羽伸手轻拥着妹妹的纤腰说道:“告诉我!师傅她怎样了?”
“别管那个坏女人了,她根本不是好人,只把哥哥当傀儡般操纵和利用,哥
哥你只要有我就足够了。”项碧凤余恨未消的说道。
“我想知道师傅她的现况。她是死了还是活着,活着的话伤势有多重?”项
飞羽坚定的说道。
项碧凤虽然不愿意,但面对兄长的连番质问,最后也只好坦白说了出来。
项飞羽从项碧凤口中得知,马惠婷先把妹妹救出去后,再把自己也救了出去。
伤势更严重的嘉芙莲则被她遗留在现场。后来林影等人攻入地下城时,发现了还
没断气的嘉芙莲,利用现场那些复制人的身体作移植,把她救活过来。如今正被
与马家相关的妖魔所囚禁着,以便审问她来套取口供。
项飞羽对马惠婷竟然会救自己,感到相当意外,惭愧之余,也心生感激。
脱离了吉尔。德莱斯的组织,人单势孤加上有伤在身,项飞羽既没情报,更
没能力去把嘉芙莲强行救出来。接下来的几天,他只好厚着脸皮的去拜托马惠婷,
请她帮忙找方法释放嘉芙莲。
马惠婷并没有好人到以德报怨,当场加以拒绝了。项飞羽失望难过之余也没
有其他办法。但十天后,他接到马惠婷的通知,如果项飞羽能够劝服嘉芙莲说出
关于吉尔。德莱斯和她妹妹马玉铃的情报,作为交换条件,可以释放嘉芙莲。
当项飞羽获准前往囚禁嘉芙莲的病房,前后已过了半个月,他的伤势也好了
不少。
进入病房之后,项飞羽可以看到伤势已康复的嘉芙莲正躺在病床上。
身为囚犯的嘉芙莲双手被加上了咒符的手扣反锁在床头,雪白嫩滑的玉颊上
有着赤红的鞭红。胸口起伏的在连声娇喘,身上的病人袍被她的香汗濡湿了少许。
暴露出来的一双藕臂和纤足上,还有着不少鞭痕。可见她在受刑迫供下被鞭打了
不少次。
“嘉芙莲师传!我来看你。”项飞羽感触良多的说道。
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徒弟,嘉芙莲一时泪满盈眶,两颗晶莹的泪珠画
过她的玉颊落到枕头上。
嘉芙莲并不认为那些妖魔会这么好心,无条件的准许项飞羽来探望自己,抢
先一步说道:“是妖魔让你来劝我招供的吧!”
项飞羽点头承认并说道:“师传!我已经确认过,你只是吉尔。德莱斯按照
她的一个同伴来制造的复制人,你的记忆都是被他设定的。事实既然已经明白了,
你并没有必要再跟妖魔对抗下去。她们答应我,只要你招供说出吉尔。德莱斯相
关的情报,就会释放你。”
听到项飞羽的话,嘉芙莲伤心得泪流满哭。自己果然是复制人,所有对妖魔
的仇恨都是假造出来的。自己只是被吉尔。德莱斯利用的工具,就像自己利用项
飞羽这徒弟一样。
这一切都是报应吗?
“嘉芙莲师传!”看着所爱慕的人伤心流泪,为之心痛不已的项飞羽抬起手
来为嘉芙莲擦拭泪水。
“飞羽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的嘉芙莲伤心说道。
项飞羽诚恳的说道:“我并不在意,也没有怪责师傅之意。”虽然师傅曾经
出卖和利用过自己,但想到自己对马惠婷、马英秀她们两姐妹所做的坏事。实在
没有什么资格可以去怪责别人的。
“等她们释放你之后,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好吗?除了我,还有碧凤三个人。”
项飞羽犹豫不安的说出他大胆的希望,祈祷着嘉芙莲不会拒绝。
嘉芙莲摇首说道:“你的心意让我好高兴。可是我杀过那么多妖魔,他们岂
会放过我。
我不招供还可以活一时,招了就只有等死了!“
项飞羽明白嘉芙莲是不可能信任妖魔所许下的诺言的,于是说道:“我虽没
有绝对的信心她们会守信,可是不赌这一次不行。师传你相信我吧!如果你不招
供,她们一定会杀了你,你招了的话,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。要是她们不守信用,
我们就死在一起吧!”
嘉芙莲听了后感动不已,内心情绪翻腾的说道:“笨蛋!你用不着陪我一起
死的。”
在这之后,嘉芙莲陷入了沉默之中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而她则在心中不
断反覆思索着,是否该招供。从不相信妖魔的她,即使发现自己不过是吉尔。德
莱斯所操纵的工具,本身跟妖魔毫无仇恨可言。可长年累月固定下来的想法却无
法改变,按照她自己的分析,不招供还可暂时保命,招供后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,
就必然会被妖魔杀之而后快。